第一六一章:鹰隼张爪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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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赵玦人仍虚弱,但听她开口便是农谚,掌不住有气无力嗤声轻笑。
  赵忠正替他揉搓头面穴道,活络血气,闻声探询问道:“主子?”
  “村姑终究是村姑。”赵玦喃喃,心绪轻快了些。
  “阿婉。”不远处响起男子唤声,议事间外一抹魁梧身影些些淡淡映在纸窗上,朝小绣间行去。
  原婉然讶然问道:“相公,你怎地来了?”她迎上前,和韩一在议事间前的游廊半道会合。
  “外出公干,差事完了直截散值。”
  “赵野呢,怎没和你一块儿?”
  “在门房那儿,随后就到。”
  “嗯,”原婉然漫应,向韩一招招手,“相公。”
  韩一会意,便即弯身。他个子长大,人物伟岸,朝着娇小妻子俯首帖耳一低身,彷佛狮子臣服于绵羊,温柔温顺,百链钢成绕指柔。
  原婉然掏出帕子,轻轻拭去他眉毛眼睫上积下的细小雪粒。
  “路上必定有雪水化入眼内,不难受吗?”
  “习惯了。”韩一答道:“真不舒服,一把抹掉便是。”
  “那下手力道得轻,重了要伤眼的。”原婉然叮咛。
  韩一五官轮廓犹如山岳起伏,刻划分明,闻言簇起一抹笑花。
  更远处又传来一缕声线,“‘晚来天已雪,能饮一杯无?’”那是赵野,引用白居易的《问刘十九》,但将原文“晚来天欲雪”的“欲”字顺应眼前景况,改成“已”字。
  原婉然从赵野那儿学过一些浅白诗词,因此接口答道:“能,前时酿的葡萄酒刚好可以开醰。”
  韩一提醒,“今晚不能让墨宝上炕。”
  “嗯,”原婉然重重点头,“从前它偷吃醉鸡昏迷不醒,吓坏人。这回连酒味都不能教它嗅到。”
  她和丈夫絮絮家常,声气活泼自在,好似一只黄莺儿,在晴和春日欢快放声,清圆呖呖。
  议事间里赵忠挪位,要按摩赵玦右手,一瞥主子搁在桌上的手,心中暗惊。
  他一度怀疑自己眼花,定睛凝视。
  赵玦那只修长的手张开五指,手指略现蜷曲,如鹰隼张爪准备擒杀猎物,开肠剖肚。
  赵玦悠悠唤道:“赵忠。”声线低柔文雅。
  赵忠先见主子手势,再闻呼唤,立时由这声音认出一丝算不上耳熟但终归记得的某种阴恻。
  他嘴上应声,尽管心中疑影,仍旧以为不能够——那韩赵娘子并非诗礼人家女儿。
  赵玦道:“打听韩赵娘子一家底细。”
  赵忠惊疑,“主子?”
  赵玦眼珠一转,美目黑白分明,神光冷肃含威,似洞穿他腹内猜疑。
  赵忠不敢多想,一揖到地,“是。”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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