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89节(2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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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李之龙的话让气氛一下变得有些沉重,良久汪精卫才说:“是呀,一将功成万骨枯,胜利的荣耀下面是多少将士的鲜血。在田,我看还是应该和平谈判,两国人民都可以避免失去亲人的痛苦。”
  “先生,和谈不是不可以,但和谈必须要按照我们的条件谈,以不损伤我国主权为首要条件,否则一切免谈。”李之龙扭头正色的说,自从庄继华打了招呼后,李之龙便减少了与汪精卫的交往,可完全没有交往也不可能,毕竟对方还是国民党副总裁,国民参政会议长,但私下里李之龙尽量不与他来往,今天要不是蒋经国要来,他是绝不会来的。可就算这样,汪精卫也已经几次在他面前提及和平谈判了。
  “李队长,”梅斯平接过李之龙的话说:“按我们的条件谈,日本人会答应吗?我们节节战败,丧师失地,人家凭什么接受这样的条件呢?”
  “那就打到他们接受这样的条件为止。”蒋经国也插话了:“委员长在庐山上就谈过,中日和平的三个条件,我认为这是基本条件,不容践踏。”
  在广州时,蒋经国还年轻,没参与多少高层争斗,一腔热血驱使他跑苏俄去了,没想到苏俄并非他想象的天堂,吃了几年苦后,他的性格变得有些沉稳了,但在杨永泰眼中还不够圆滑,比如刚才的插话,谁不知道你的身份,拿蒋介石说话,人家只会认为你在替父亲讲话。
  谁知道梅斯平根本没在乎蒋经国的身份,他只是看了蒋经国一眼便反驳道:“条件是可以变的,否则还谈什么呢?外交的本质就是寻求妥协,双方妥协到一定程度,问题就解决了,这个世界没有什么不能妥协的。”
  “妥协也要有底线,”杨永泰不紧不慢的接过话题:“原来我也认为,我们打不赢,可现在看来,我们可以打败日本人,南京消灭日本人十万,徐州十二万,虞城反击三十万,前前后后,我们已经消灭了五十多万日本人,这些胜利告诉我们,我们是可以打败日本人的,不错,我们是丢掉了很多地方,但这些地方不是白白放弃的,日本的攻击势头就快完了,前线传来的消息表明,日军士兵有很多是才入伍的新兵,有些甚至是十六七岁的娃娃,这说明什么,说明日本的力量快耗尽了。”
  “这恐怕是传言吧,”曾仲鸣有些不信,随即用轻蔑的口吻说道:“杨市长,虞城我们占了便宜,可实际上日本人也达到了他们的战略目的,津浦路不是已经打通了吗,庄文革每次打胜仗都要失去重要城市,真不知道这些胜利是真胜利还是假胜利。”
  “真的还是假的我们说了不算,泰晤士报和华盛顿报在前线都有战地记者,他们的报道应该是真的吧。”李之龙冷冷的反驳道。
  “那些英美记者也是空口白话,什么摩西,他要是摩西,总理是什么,委员长算什么。”曾仲鸣嗤之以鼻。
  一听这话,李之龙连寒毛都立起来了,这篇报道在重庆没有转载,但不代表他不知道这篇报道,当时就吓得与张静江商议,张静江也急得不得了,可没办法,影响已经出来了,谁也无法挽回,最后虞洽卿出了个主意,让梅悠兰出面写个系列报道,专门歌颂蒋介石,让中央日报发表。这能不能挽回局面,谁也不知道。
  今天曾仲鸣又提出这事,李之龙把脸一沉:“记者说的话有些过,这是事实,但有些基本的东西可以看出来,那就是西方记者也承认在虞城,中国军队取得了胜利,难道我们的军队取胜,曾秘书认为不合理,非要认为失败才合理?”
  李之龙每次来这里都要与曾仲鸣争论,而李之龙不来之后,曾仲鸣对他更看不上了,认为他是个见风使舵的人,汪精卫那么赏识他,他却拜倒在蒋介石脚下。因此两人一对上就是唇枪舌剑,火药味极浓。
  以往他们争起来都是汪精卫出面调停,但这次汪精卫却没有开口,只是含笑看着他们。
  “当然不是,”曾仲鸣分辨道:“我只是在想,就算我们最后能取得胜利,但要付出多少代价,如果能以和平的方式实现两国和解,可以免除多少家庭的痛苦,少流多少血,既然如此,为什么不可以寻求和平呢?选择战争看上去很勇敢,可我认为选择和平的人,却更勇敢,只有大心胸大气魄的人才有勇气选择这条道路。”
  李之龙冷冷哼了声,毫不客气的反击:“我不反对和平,但和平应该有底线,不能用屈辱和国家主权,民族独立来换。今天这场日本人挑起的战争,他的根本目的是亡我种族,灭我国家,这样的条件能答应吗?如果这样的条件都可以答应,国民政府和腐朽的满清政府有什么区别?”
  曾仲鸣毫不退缩,两步就跨到李之龙面前,两个人如两只斗鸡一眼怒视着对方,院子里的空气顿时紧张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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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第三部血火抗战第四章暗流汹涌第一节上海阴谋(六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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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眼见两人又要冲突起来,作为主人的汪精卫不得不出面了,他轻轻笑了笑:“在田,仲鸣,这么多年了,怎么还做这种意气之争,任何战争爆发都有战和问题,平心静气的讨论才是解决问题之道。”
  汪精卫一开口,曾仲鸣偃旗息鼓,他有些惭愧的说:“先生责备得是。”
  李之龙这时也不得不表示一下:“汪先生说得对,战和问题是基本原则,决不能含糊,从鸦片战争开始,我们就在争取国家独立民族自由,一百年过去了,我们还没有完全得到,这场战争将是我们在这条道路上的最后一个障碍。”
  面对依旧慷慨激昂李之龙,汪精卫的神情依旧那么温和,他微笑着点点头:“在田,你只看到一个方面,我们目前的敌人有两个,明处是日本人,藏在暗处的呢,是gcd,虽然说现在国共合作了,但我还是要说,gcd是我们敌人,在田,你先别急。”汪精卫见李之龙要开口,抢先抬手制止:“我曾经很相信gcd,民国十六年(即1927年),我不惜与全党同志闹翻,也要坚持联共,可结果呢?gcd不是中国的,是gc国际的,他们的一切行动都听苏俄的,是苏俄侵略中国的先锋。如果仅仅局限于中日之间,我也认为,我们最后必然获得胜利,但是放在中日俄三国博弈中,就可以发现,苏俄才是隐藏最深的敌人,也是最凶恶的敌人。”
  “如果你不同意,那么新疆发生的事情就是明证,把盛世才与苏俄签订的协议,拿来与袁世凯与日本签署的二十一条比较,有过之而无不及,”汪精卫的用词虽然严厉,可神情却依旧保持温和:“但却没有人站出来指责,为什么会这样呢?就是因为日本人吸引了我们的全部注意力,新疆的疆域不比东三省小多少,它也是我们的领土,可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差呢?溥仪是日本人扶持的儿皇帝,盛世才算什么?gcd算什么?”
  面对汪精卫的连串质问,李.之龙有点措手不及,他对新疆问题了解不多,不知道那里的情况到底怎样,盛世才与苏俄签订的条约到底是什么内容。
  “汪先生说的没错,”杨永泰平静的.接过汪精卫的话:“日本人是我们的肘腋之患,gc主义是我们的心腹大患,对日和平,我不反对,但我认为和平应该坚持委员长在庐山的谈话为底线,否则我们还没亡于gc主义,就会亡于日本人。”
  “经国,你怎么看这个问题?”汪精.卫从杨永泰微微一笑,没有回答他的话,反而转向蒋经国。
  “我赞成畅卿先生的观点,我们必须首先打垮日本.人,才能谈其他。”蒋经国的脸上带着丝憨厚的微笑。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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