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7节(1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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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已经退到外边的老残听到响动,匆匆奔进,见着屋中情形,“扑通”一声跪倒在地,冲着西楚泉连连叩头:“我的好主子哩,小的,小的这也是不得已……”
  “不关,不关你的事……”西楚泉胸脯不住地起伏,喘息如雷,股股鲜血从齿间浸出,淋淋漓漓地洒在石砖地面上。
  “少主,我苦命的少主啊!”老残近前将他抱住,发现他浑身滚烫得厉害,“你,你就将就一些吧……”
  西楚泉摇头,眸中浮起几许凄然:“良叔,我这一生,已然是个笑话……难道死到临头,你还要我去得不干净么?”
  老残呆住,整个人抖得像风中残叶,只是呜咽着,却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。
  空旷的院子里,夜璃歌正端着剑细观,耳中听得那粗使妇人脚步零乱地闯出,眉心微微一蹙——敢情,这么快就完事了?
  她刚想自己是不是再走远些,让老残好好收拾,却听殿内发出一阵悲怆的哭嚎。
  心内一动,夜璃歌三步并作两步,飞掠而入,却见西楚泉横躺在老残怀中,白色的前襟被鲜血染得绯红。
  不及多想,夜璃歌蹲下身子,去探西楚泉的脉息,只觉细若游丝,随时都有气绝的可能。
  墨瞳一凝,夜璃歌抬手捏开他的下颔,将一粒救心丸塞入他口中,又单掌贴住他的胸膛,缓缓向其体内注入股内力。
  过了好半晌,西楚泉方嗽出口血来,睁开双眼,定定对上夜璃歌的视线。
  他的眸子,还是那样地冷,没有一丝生命的热力。
  “好好照看他。”
  扔下一句话,夜璃歌起身而去。
  西楚泉躺了五天五夜,夜璃歌便在殿外守了五天五夜。
  第六日清晨,西楚泉走了出来,整个人形销骨立,同一根竹竿没有任何分别,老残跟在他的身后,很是抱歉地看着夜璃歌。
  男人一言不发,迈步直朝外走,似乎根本没有瞧见夜璃歌这么个人。
  是一种发自骨子里的傲然,也是一种发自骨子里的冷然。
  “你我都是一样的人,所以,你必会来寻我。”
  某人清冽的嗓音蓦地在夜璃歌耳边响起,扯得她的心弦,微微一动。
  她是做错什么了吗?
  是不该漠视他的痛苦,只作壁上之观吗?
  从小到大,她习惯了与强者为伍,便深深觉着,不管是怎样的痛苦与磨难,都是每个人自己的事,都该自己去忍受,去面对,去承担,尤其是男人。
  她不依赖任何人,却也从不留心照拂任何人,包括傅沧泓。
  所以,对于西楚泉的悲苦,她看在眼里,却并不想去“超渡”。
  可是这一刻,望着那个淡然离去的男人,她的心中却升起股异样的感觉。
  说不出来的感觉。
  ……
  三日之后。
  收拾齐整包袱,夜璃歌提剑出了后殿,径往前面大厅而去。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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